—3.4
有一条短短的过道通向厨房,过道地上没有铺地毯,灰尘满地。过道左右各有一门。其中一个分明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开过了。另一个是餐厅的门,惨案就发生在这个餐厅里。阿努比斯先生走了进去,仿佛周围这怪异的气息与他无关一般,我跟在他的后面,心情感到异常沉重,这是由于死尸所引起来的,虽然从小看过对魔使记载的书籍,魔使死后尸体不会有什么味道,但会释放出压抑的魔流对精神产生巨大的压力作用,反观尤莉丝则若无其事地哼着歌…真的好厉害。
这是一间方形大屋,由于没有家具陈设,因此显得格外宽大,似乎会造成视觉上的距离错觉,感觉身处于一个长廊一样。墙壁上贴着格鲁尔壁花(魔都国一个制造家具用品的商会,虽价格廉价,但质量交差,消费者多为普通魔使),有些地方已经斑斑点点地有了霉迹,尤其是魔使的死亡似乎会给周围的环境都给予压力而造成了物品期限而过,有的地方还大片大片地剥落下来,露出了里面隐约发光的石墙。门对面有一个漂亮的壁炉。壁炉框是用紫白色的哈洛杉石(魔都国内的一种自然材料,具有仿似贵族之石•艾特美石的外观,但内部的质量却远不如艾特美石。)做的,炉台的一端放着一段红色蜡烛头。屋里只有一个窗户,异常污浊,因此室内光线非常昏暗,到处都蒙上了一层黯淡的色彩。屋内积土尘封,更加深了这种感觉。
这些景象是我后来才看到的。当我进去的时候,注意力就全部集中在了那个万分可怕的尸体上;他僵卧在地板上,他长着山羊的头,长长的头发披在了地板上,一双茫然无光的眼睛凝视着褪了色的天花板。死者大约三百四十岁左右,中等的黑山羊族身材,宽宽的肩膀,一头漆黑的鬓发,并且留有山羊特征的长胡子,身上穿着厚厚的黑色礼服上衣和背心,浅色裤子,装着洁白的硬领和袖口。身旁地板上有着一顶整洁的礼貌。死者紧握双拳、两臂伸张、双腿交迭着,看来他在临死的时候,曾经有过一番痛苦的挣扎。
他那僵硬的脸上露出了恐怖的神情,据我来看,这是一种忿狠的表情,是我生平所没有见过的,尤其是在魔都国。凶恶的面貌,加上呲牙咧嘴的怪状,非常恐怖,再配上那副低削的前额,笔直扁平的鼻子和突出的下巴,看起来反而不像是一个山羊反而像是一个怪猿。此外,那种极不自然的痛苦翻滚的姿态,使他的面貌变得益发可怕。虽然曾经没有见过死人但可以肯定对是他绝对比普通尸体更可怕。
一向削瘦而具有侦探风范的警视厅部侦查组组长霍华德,此时正站在门口,他向阿努比斯先生和尤莉丝、我打招呼。
{这件案子一定要轰动全城了,先生。我也不是一个没有经历的新手,可是我还没见过这么离奇的事}
德莱森问道。
{没有什么线索?}
霍华德随声附和地说道{一点都没有。}
阿努比斯先生走到尸体前,跪下来全神贯注地检查着。
{你们肯定没有伤痕吗?}他一面问,一面指着四周的血迹。
两位警使异口同声地说没有。
{那么,这些血迹一定是另一个人的了,也许是凶手的。如果这是一件凶手案的话,这就使我想起了之前费拉达地方的科•莫迪斯(阿努比斯曾经破解过的杀人案件)的那次案件了。德莱森,你还记得那个案件吗?}
{不记得了,先生。}
{你们真应该把这个旧案重读一遍。不管是人类的世界还是魔都国本来就没有什么新鲜事,都是前人做过的。}
此时尤莉丝一直在动着自己的鼻子,她似乎可以靠鼻子就可以嗅出魔流的痕迹。而我则是在观察周围,然后拿出了星象仪在测量着魔流的形状,通过观察一定魔流的形状可以借助魔流精灵可以告诉我一些信息,但并不是只要有魔流就会有精灵,我只能抱着可能去尝试了。
而阿努比斯先生此时说话的时候,灵敏的手指在这里摸摸,那里按按,一会又解开死人的衣扣检查一番;他的眼里有显出前面我谈到的那种茫然的神情。他检查地非常迅速。而且是出我意料地细致和认真。最后,他嗅了嗅死者的嘴唇,又瞧了一眼死者漆皮靴子的靴底。
{尸体一直没有动过?}
{除了进行我们必要的检查之外,再没有动过。}
{现在可以把他送去埋葬了,没什么需要检查的了,尤莉丝你那边没问题了吧?}
尤莉丝回答道。
{没问题,我想这尸体也没什么用处了。}
虽然可以感受到一些气息但还是不够明确,无奈之下我就决定先观察阿努比斯先生他们的行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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